“诶呀，我不白要。wanben.info我这不是给你提供了信息不是？”克里斯蒂娜用肩膀碰了碰奥古斯塔，奥古斯塔立时便跳起来在背后的地图上指了两个点：
“就这两个位置，乌兹铁矿的产地。”说完，她又站到了一边，望着朱由检不说话。
“你不说话我都知道你们俩什么意思...说吧，要讹我什么？”
克里斯蒂娜又用胳膊碰了碰奥古斯塔，后者又跳起来，在地图上的孟买拍了一掌。
“她指的孟买，有一样宝贝，你也知道——阿育王铁柱。印度各地都有这种铁柱，德里的那个最大。我不要那个，我只要孟买的这个。重一万零五百斤，你把它给我切割下来，装船运到埃及，行吧？然后我从埃及取货，运回去收藏。”
“诶？”朱由检忽然来了精神，“你不说我都忘了。说到印度的铁器，除了乌兹钢就是这些铁柱啊。德里铁柱，那玩意儿可以打包带走——那什么，虽然名叫阿育王铁柱，但实际上纪念旃陀罗笈多王的。孔雀王朝是佛教国家，这个铁柱应该由佛寺来供奉，是吧?。”
“对啊对啊~”克里斯蒂娜点头道，“我觉得除了佛寺之外，博物馆应该也可以。但你可以直接送给佛寺——你说，咱们在报恩寺住了那么久，要不要...”
“有道理，殿下你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啊~佛教徒的遗迹，就应该放到佛寺里供奉，就像那烂陀寺的遗址一样。但是...咳，那毕竟是印度人的东西，所以我们得征求印度人的意见才行。所谓‘不问自取是以盗也’，问了就不算了。”
——片刻后。
“诸事皆已齐备。舒贾先生，现在是朝廷为你申冤做主的时候了。”
“外臣叩谢神皇大人，叩谢凤凰王大人！”舒贾当即便来了个猛虎落地，叩头三下。
“嗯...你知道要感谢神皇大人，这是件好事。我国和天竺国——哦，就是你们印度，是世代交好的邻邦。只可惜天竺国灭，接连让外敌破国，实在是可惜。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，我国曾经派人来天竺索取佛教的经书。”
“哦？还有这种事吗？”
“啊，有的有的，你看了《西游记》就知道。那是本好书，我劝你多看看。西游记里头有一段非常经典的剧情，说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手心里翻了跟头，翻到天边，天边有石柱，他在石柱上撒尿了...什么？你听不懂？听不懂也无所谓。我想问问，那个天边的石柱，你知不知道在哪？”
“石柱？没听说过。”舒贾摇头道，“我在印度住了这么多年，从未听过有什么天边的石柱。”
“柱子，柱子，你没听过吗？柱子。”朱由检望着他。
“柱子...啊！我知道柱子，德里有个铁柱，您说的可能是那个柱子。”
“哦！还真有这么个柱子。”朱由检抚掌大笑，“那可太好了。我想着，我们到印度来帮你们吊民伐罪兴灭继绝，也得做个见证，让神皇陛下知道我们确实是来了印度。想来想去，我觉得我们也得做个标记。”
“您也要在柱子下面...”
“你说什么呢！”邵纲怒斥道，“你以为人人你都和你们印度人似的随地尿？猴都知道找个柱子，你们还不如猴。”
“我有不是印度人...我是蒙古人...”舒贾小声念叨，翻译没听清，也只当没听见了。
他向朱由检问：“那么，凤凰王大人，您是什么打算？”
“俺寻思，既然猴在柱子下头拉了尿，那那个柱子就是我们的了。如果不是猴在那里拉了尿，柱子还是你们的。具体有没有猴子拉尿，我们要拿回玉京鉴定一下。所以，我们要把德里的铁柱切下来带走，你没有意见吧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舒贾连连摇头，“那种异教徒的柱子要多少有多少。只要您能拿走，随便切多少。”
“嗯？”朱由检的眼睛都瞪圆了，他还编了个借口，没想到舒贾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，还给加了料。
“我可说好了，铁柱子切下来可就安不回去了。你后头就算告上天庭，我也不会把猴子的铁柱子还回来的...嘿，这怎么串戏了。”
“您不用安回来，随便切，随便拿。”
“算了，我切一个...哦不，切两个就够了。”朱由检总觉得他会像龙王一样反悔，便也没多要。那就是实心铁柱子，就算都是镔铁的也没多大用，切回去还占地方。
但那柱子确实不错。因为德里铁柱虽然名字叫铁柱，但实际上却是含铁量在99%以上的不锈钢，立在那一千五百多年了。虽然并不是完全不生锈，但其中磷杂质可以让铁柱的锈迹只维持在表面，阻止铁柱整个锈坏。
虽然含磷杂质偏多本身就可见印度的冶炼工艺之底下，但架不住铁矿的质量实在是好。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，这种含磷的“脆钢”还很适合拿来军用。不过不是拿来铸炮，而是拿来铸造炮弹。
朱由检要把德里铁柱切回去也是有研究一下的意思。如果能够模仿一下这种拙劣的技术，说不定可以铸造出合适的乌兹钢炮弹来。不但威力能更大，还不会生锈，很适合海军——海军的炮弹有时候经常会锈成一坨，用之前得打磨。如果换成和德里铁柱一样的乌兹钢制炮弹，就能省下不少事。
当然，玩这种花活的前提是得用乌兹铁矿。要不然去别的杂质都忙不过来，更不用说定制不锈钢了。这种上好的铁矿，也知道懂得使用它的人手里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价值。
“哦对了，舒贾先生，我们考证了以后发现这些铁柱全部产自印度西南的铁矿。叫什么来着，叫乌兹矿石是吧？”
“对，那是乌兹铁矿。拿它铸造出来的刀剑，如果您将其打磨光滑，就能看到有名的繁星纹。您不用说了，我拿乌兹铁矿来支付驻军的安保费用如何？您不用和我谈，您去和当地的土邦谈就行。我想他们一定乐意把乌兹铁矿交出来，您可以派矿监去监督。”